一年又过。2021年6月22日，我们还沉浸在蒋勇律师突然离世的震惊中。那几天，蒋勇律师去世的消息占据了新浪热搜第一。他以及他所创立的天同律师事务所、无讼都已成为了行业的传奇。如今，他已走了一年。令人欣慰的是，他的传奇还在。

一眨眼今年已是天同成立20周年的日子。更令人高兴的是，中国法学会交流基金会蒋勇律师专项基金成立了。这是中国法学会第一位以律师名字命名的基金会，它意味着蒋勇律师的精神会一直与我们同在。受天同所彭卿律师之邀写与天同的故事，2014年以来的诸多往事历历在目。都说世界上没有白白的相遇，当时到天同所参观一事，对我后来创立律新社有很多影响。

那年，那群热爱法律服务创新的人，在天同四合院子看杏花，吃着“只见牛肉不见面”的牛肉面，纵论各种法律服务科技化的可能性。其后的创业路上，律新社致力于科技与法律的创新动态信息研究和发布，跟蒋律师有诸多交流。至今和他交流的微信界面里，还有他给我的各种“独家爆料”。2015年9月，他带领团队到龙泉寺悟道，给我发了一些工作照，激情又调皮地说“好玩儿吗”，完全是一个活力充沛，享受创新乐趣的法律人。

 

 

 

 

那时，我在业内外活动中碰到蒋律师，见他就如同布道者一般，讲述互联网对法律服务业降本增效的改造计划……那时他就是“网红”，每次讲完都有很多人咨询，他都很热情地添加大家的微信……据说，他有八个手机，每个手机里有5000个律师微信，有时过安检时，被误以为是卖手机的……每件事，他都能做到极致，让人不能不钦佩。“开放与极致”，他一向最认同的互联网精神，也融入到了天同的发展中。

去年，我们看到天同上海分所在小洋楼中优雅迎客，看到“天同诉讼圈”推出各类专业文章、青年律师培养的经验分享，看到《天同办案手记》出版。我也照例收到了天同的朋友寄给律新社的书，它和蒋勇律师之前送给我的《每周蒋讲》系列放在一起，研究行业问题时翻下总有启发，似乎他还在跟我说话……天同的“开放与极致”依然贯穿在很多细节中，让你感受到有种精神链接，一直都在。

其实，天同这一年来表现出的生机与活力，更值得我们好好剖析：其中有哪些规律可以遵循？有些事情当时未必明白，与之前的各种印象串联起来后可以看得更清楚。正如乔布斯所说，“我们无法预先将点滴串联在一起，唯有回首时你才会明白那些点滴是如何穿在一起的，但是在人生的某个点，你回过头来，会发现这件事情的意义所在。”

如天同人所说，20年来，天同始终以“参与打造更加公平正义的法律生态圈”为使命，坚持专业制胜，坚持长期主义，做脚踏实地的理想主义者。蒋勇无论做天同还是无讼，其秉承的精神都是，建立一个开放共享的生态，回头看，每一步都在践行生态精神。第一，分享空间。天同的空间布局很有特色，让人愿意分享，一度有很多人都以朋友圈晒天同为时尚。律新社曾经撰写品牌观察稿，《从“天同牛肉面”到上海老洋楼 律所“UGC”品牌模式必须学 | 律新社品牌谈》。天同所的选址都极具特色。

在北京，与故宫毗邻而居，老四合院典雅庄重；在深圳，107层的现代感云端律所俯瞰鹏城，远眺香港；在上海，置身于民国老洋楼，海派风情浓郁又迷人……每年的天同开放日，很多同行聚集天同四合院学习参观，还一定要尝尝那业界闻名“只见牛肉不见面”的天同牛肉面。这些都是天同品牌的重要组成部分。当下的内容生产主要有三种模式：UGC（用户生产内容）；PGC（专业生产内容）；OGC（职业生产内容）。

其中，UGC是大家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，所有内容由用户创造，形成多、广、专的局面，能够带来巨大的变现价值；同时，UCG也正在成为组织进行品牌营销的一个强力帮手。在法律服务等专业服务中，以自身呈现+第三方品牌数据+用户口碑数据等形成独特的UGC品牌模式，有助于形成一个比较完善的品牌画像。当很多律所还不知道“UGC”是什么的时候，天同已经将其玩转得轻车熟路。

 

 

 

第二，分享探索。蒋勇律师的学习能力和输出能力之强大，令人叹为观止。他在法院工作时，就经常睡在办公室里，每天输出数千字，出版著作很多。在创业最忙的时候，他能坚持每周分享《每周蒋讲》，这个本身就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。他一直相信，“写作是绝佳的思考方式”。让很多法律人开启了对法律科技以及法律服务产品的思考和探索，至今很多产品创新中，都会对标天同和无讼的实践。而多年来，天同以诉讼可视化、知识管理与大数据、模拟法庭为代表的职业技能等各类分享，一直被行业所乐道。今年3月，我还受邀参加了“天同电子证据实验室”的开业仪式，所有团队都自觉秉承了开放共享的精神，自掏腰包为法庭科学探索行业基础设施建设。

 

 

 

 

第三，分享专业。

我记得2014年第一次到天同所参观时，我就对天同所内书架上整齐的“天同码”震撼不已，当时的感受是，天同互联网化之前其实已经在用互联网思维做事，他们毫无保留地把专业成果分享给同行和客户。分享专业，是为了能够让更多法律人能够一起提升服务质量，从而服务更广阔的社会公众。“法律行业边界的破除，提升的不仅仅是本行业价值，更是整个社会、整个时代的进步程度。”（2014年5月23日，“每周蒋讲”《无界律所的无限可能》）2014年11月27日，2014年天同诉讼圈微信公众号成立近1年时，我专访蒋律师时，他告诉我分享的动力来源。“我们最初的真正目的，就是让法律人分享。把我在讲课的时候谈到的一些理念，能够用一些更便捷的方法推广出去，没想到移动互联给我们带来超乎寻常的惊喜。

第四，分享专注。

蒋勇说，“如果说今天的天同取得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成绩，我想这都要归功于我们的专注。我常说，专注是人生最好的礼物，它让我们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。正是因为我们专注在高端民商事争议解决领域，我们才可以深入地研究它，围绕这个单点搭建整套组织架构和业务模式，真正把它做透。十余年磨一剑，我们才可以把它磨得更锋利。” （2018年8月25日，《亚洲法律顾问》专访：关于蒋勇的那些事【《亚洲法律顾问》专访：关于蒋勇的那些事｜天同文化】）蒋勇倡导的专注，成为天同传承的重要法宝之一。

2021年9月10日，律新社与天同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共同推出品牌沙龙，与蒋勇律师共事多年的天同管委会委员王峰律师给大家分享了《天同的变与不变》的主题演讲，他提到，虽然蒋勇律师的突然离世让全体天同人都深感悲痛，但天同既有的品牌战略和专注精神并不会因此而改变，仍将坚持原有的愿景、使命和价值观，坚持在高端商事争议解决领域为客户提供专业、极致的法律服务，坚持在一体化基础上探索适度规模化发展的战略。这是天同品牌内核的“不变”。

 

 

《中庸》说：“唯天下至诚，为能尽其性；能尽其性，则能尽人之性；能尽人之性，则能尽物之性；能尽物之性，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；可以赞天地之化育，则可以与天地参矣。”意思是，只有天下最专注且真诚的人，才能充分发挥他的本性；能充分发挥他的本性，就能充分发挥众人的本性；能充分发挥众人的本性，就能充分发挥万物的本性；能充分发挥万物的本性，就可以帮助天地培育生命；能帮助天地养育万物，就可以与天地并列了。

蒋勇和天同的发展都证明了这一点。只要专注，顺应其道，无物不成。但是另外熵增定律也告诉我们，在一个封闭的系统内，某种程度的混乱是不可避免的，任何东西如果不懂得注入势能，都会慢慢消退和消散。因此，要对抗消退，就必须注重开放，建成生态，形成循环。保持系统的活力，保持开放，不断通过引入不同的能量，保持创新的动态，就是一个组织最大的活力源泉。参悟了这个能量法则，我们就能理解，为什么蒋勇要以分享为乐，以开放为乐。他就是一个悟道者。他说，“我们始终处在诸多枷锁之中，历练和修行才是真实的人生主题。”“在中国，现代意义上的法律诞生亦不过百余年。

若以理想状态为标尺，当下的我们不过处于序章之中，问题和困难远比成绩多。无论是创业还是守成，选择做正确的事情往往很难。我们始终处在诸多枷锁之中，历练和修行才是真实的人生主题。”（2019年1月1日，蒋勇新年献词《2019，这个世界会好吗？》）蒋勇的认知已经参悟了天地之道，因此他能够以人弘道，所以，这样的道心成为了天同之核，让我们通过天同的生态参悟，依道而行的效果——“如此者，不见而章，不动而变，无为而成。”（《中庸》）达到这样的境界，不显示也会明显，不活动也会改变，无所作为也会有所成就。蒋勇在天同种下的种子正在逐渐长大。

律新社这一年来也遇到了很多考验，加上这次疫情，让我对组织的发展和个体的生命都产生了很多思考。做什么事情可能都有遗憾或不足，世事无常，但是唯一成就我们的是：我们明白人生的真正使命后，以什么样的心态以及保持什么样的状态来做事。世界上没有无谓的相遇，也没有无谓的怀念。感谢蒋勇律师，连此时的写作中都让我感受到了更深一层的发现的喜悦：曾经还没有那么懂你，现在则越来越像老朋友了！期待蒋勇基金继续弘道，再次衷心祝贺天同20年！